Center for Studies of Media Development, Wuhan University.
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
article
夏令营丨慷慨而包容的瑞典——由瑞典移民问题触发的对全人类共同追求的价值观的思考
发布时间:2019-08-29 作者:CSMD 来源:CSMD

数十年来,瑞典推行自由移民政策,成为欧洲地区最受欢迎的移民目的地国,有“移民天堂”之称。截至2016年,瑞典有人口978.4万,其中外国移民及其后裔约15万人,占比1.53%,在外来移民中,除来自北欧国家,许多移民来自非洲、中东以及拉丁美洲等战乱国家和地区。这个话题也成了我们来到马斯顿山庄后讨论最多的一个话题。

7月24号这天,我们采访了两位定居瑞典的中国移民。我们一行人共分成了两个小组。我们这组采访的,是上世纪80年代跟随香港籍丈夫一起移民来瑞典的。做得一手好菜的夫妻俩在当地开了当时的第一家中餐厅,随着瑞典华人圈的扩大,中餐厅数量不断增加,但夫妻俩的餐厅始终生意红火。在多年的移民生活中,他们已拿到瑞典永居权,与瑞典原住民平等享有所有的社会福利待遇和公民权利,在不断适应及融入当地文化的同时,他们也坚守着一些中国人的传统。


图1 kuan在为我们认真准备烤肉大餐

(kuan就是那位香港籍丈夫)


图2 kuan和Alex共同为我们烹制的烧烤晚餐

在访谈中,我们可以明显感觉到叔叔和阿姨对自己的生活现状非常满意。他们早早就在当地买好了房,虽然自己和丈夫文化水平都不高,但托瑞典免费大学教育的福,自己的几位子女都拥有了较高的学历和体面的工作,孝顺但独立。能看得出来他们也很好地适应了当地环境与文化。夫妻俩在前两年因为觉得过于劳累关闭了自己的餐馆,正领着高昂的事业金提前开始享受悠闲的退休生活,没事儿的时候在家看看电视、参加参加华人社区的活动、或者哪里需要烹饪帮手就来赚个外快。想想如果把这种生活描述给和阿姨年龄相仿的自己父母听,应该也会得到“好羡慕”这样的回答吧。

但相比于移民们平和美好的生活,近年来的移民问题应是和谐乐章里的些许杂音。

初到瑞典,我们在斯德哥尔摩乘坐地铁,售票员是一位大块头的黑皮肤大叔,他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并介绍自己来自索马里。刚到到马斯顿山庄,我就和Elizabeth教授分享了这则在斯德哥尔摩的小见闻,Elizabeth教授说这对于现在在瑞典居住的大量难民来说,这位售票员是属于非常幸运那一类了,至少他有一份非常体面的工作。事实上,这些难民普遍受教育程度不高,没有房子住,也没有抚养子女的能力。瑞典慷慨地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敞开国门接纳了他们,并为他们提供住房,为难民儿童提供教育等机会。我们了解到截至2013年,瑞典用于难民住房、语言学习、福利补贴等各项支出已占到全年国家财政预算的1.5%,瑞典也“荣升”2013人均接收难民最多的国家。这无疑给国家经济造成了一定的压力也对国家安定形成了一定困扰。来到马斯顿山庄,我们了解到一个有趣的现象:虽然当你当面问起瑞典人对移民和接受难民的看法的时候,他们会微笑着告诉你他们非常欢迎,因为他们提倡人人平等,并宣扬着向陷入困难的人们伸出援助之手的“国际和平主义”精神 。但瑞典的众多政党中有一个“标新立异”的“社会民主党”,却强烈地反对移民。在多政党国家的瑞典,政党之间的联合是稀松平常的,但这个政党就明显是被孤立的那个,但尽管如此,它每年依然拥有大量选票。

抛开这些略带讽刺意味的现象不说,瑞典慷慨而包容的国家形象依然是深入人心的。但毋庸置疑的是,这种看似几乎实现了的全人类的理想--共产主义背后也必有阴影。比如会催生人们的懒惰情绪,既然国家包揽了一切,即便不努力工作也能生活的还算体面,可能会使一些百姓放弃工作,选择在家领取高昂的失业救济金,或者选择提前退休,领取退休金,提前享受养老生活。我想,在看似平和的穆舍乡间别墅居民中就不乏这种现象。更严重的弊端就是,如果上升到国家层面,可能会导致整个国家或民族发展的停滞不前,人们安于现状不愿改变,变得没有斗志。比如我们经常吐槽瑞典的火车站或其他基础设施太过简陋,但他们给的回答总是其实是人们不想耗费太多人力物力,基础设施够用就好。比起担心这些,享受生活才是他们至高无上的追求,无论是移民还是原住民,似乎都在这种共享且平等的其乐融融的“景观”下享受着富有且悠闲的生活:无论是学生还是其他职业者都拥有整整两个月的暑期vacation,他们在海滩晒着日光浴、驾着自家游艇迎着海风驰骋、在仲夏节的白夜围着烧烤架饮酒言欢、在凉爽的夏日午后捧一杯咖啡坐上一下午...但谁也不知这令人羡慕的景观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多有关消费和劳动的异化或全民享乐主义困境等的问题呢...


图3 访谈中的场景

在这些现象与问题让我对Jens教授在今天上午做的关于“社会伦理与跨文化交流”的讲座中的一个问题有了想更近一步思考的愿望。Jens教授提到:虽然不同的文化环境下,人们会推崇不同的价值观,拥有不同的对伦理道德的界定,或对同样的事物有不同的诉求和夙愿。但或许全人类都会有一些共同追求的美好愿望与希冀,这种愿望跨越了种族和民族的界限,使我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促进跨文化传播的进程或推动一些文化的融合。对于慷慨接纳难民和其他热爱和平的国家来说,“人人平等”或许是他们自己共同认同的价值观,也是他们对全世界人们美好的希冀。那我们到底如何看待这个观念呢?我认为可以参考瑞典人常用的答案:“我们走中间路线”。

Jens教授认为,人们会在不同的群体中推崇平等,不同的群体中的人们有他们需共同遵循的道德准则。他将这些等级进行了由小到大范围的划分:其中最大的范围是“everything”,如果我们为了摈弃种族中心主义或其他带有对群体偏见的言论,而广而论之地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平等的”,我们就不能拥有自己的立场甚至无法以一个社会身份生存。因此,平等应该建立在对一定道德准则和劳动能力尊崇的基础上,就如特萨在强调人的自由观的同时,同样将人的责任强调到了极致。因此,我们在讨论后也一直认为:那些本就素质较低、没有一技之长的难民被幸运地接纳后,却依然倚仗政府的高福利政策而不学本领、沉迷享乐的话,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是不值得被平等对待的。

最后我想拿“绝对自由”做一个类比的例子,根据黑格尔思辨哲学体系,有学者指出:法国大革命必然要导致绝对自由和恐怖,而绝对自由与恐怖又必然要辩证发展到它的反面,即自由的丧失、暴力镇压和独裁专制等等;所以如果瑞典政府放任这种高福利政策下全民的享乐作风继续延续下去,或许这种看似美好的平等主义也会最终辩证发展到它的反面,即平等的丧失或导致其他更严重的后果。当然,这只是我根据教授的讲座发散思维而天马行空地主观猜想罢了。

关于我们
关注我们
  • 微信公众号:武汉大学媒体发展研究中心
找到我们
  • 地址:湖北省武汉市武昌区珞珈山樱园路
  • 邮编:430072
  • 电话:027-68756616
  • 邮箱:whucsmd@163.com